夕陽後的天空本應是黑色的，本應有星星，或者有月亮和雲，但今晚的天空一直是陰暗的灰藍色暮光。我才知道，灰色比黑色可怕。人和物可以從黑色的虛無中重生，但不能在灰色的迷茫中找到出路。尤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當前面有光，灰色只會把它稀釋得像地上的水漬，似有若無。無垠的灰色令人漸漸無力，甚至對光失去希望，失去衝動。 爸爸、義次和多田先生常常說我是一把好刀，我卻無力斬開這一片灰。 我以為時間在這一片濃得像紙糊的冷灰濃霧中，像後園那棵大樹一樣不動，讓我依靠，讓我安穩，讓我慢慢整理自己。然而灰色的濃稠，就像舖了一條平坦的馬路般，讓時間輕輕鬆鬆筆直地奔跑，拉也拉不住，叫也不回頭。 「到了。」一之倉百刃的聲音在這灰色中回響。聲音不常在灰色出現，儘管是殺父仇人的聲音，我也要朝著聲音跑過去。 我不知道灰色有沒有盡頭，但聲音從眼前偌大的木門回響過來。我往上一望，門牌掛著「一之倉」三個字。 一之倉刃推開木門，把我帶進了他的前園內。前園的一草一木乾乾淨淨，井井有條，沒有幾個園丁或僕人打掃修飾，根本做不到這個程度。走了幾步，我們走上了一條小橋。橋下有一條人工挖出來的小河，河的盡頭是大屋前的池塘，養了不少紅點白點黑點的錦鯉。每一條都被保養得很好，鱗片在池旁的火光下，有如星光閃閃生輝。 我們經過池塘，踏上幾階木梯級，來到大門前。一之倉正想伸出左手拉開門之時，它已經被打開了。眼前出現了一個身穿淡紫色和服、頭上插著金色的金魚髮簪、赤著腳的少女。 「哥！」少女道。「你終於回來了！」 「又帶了甚麼好刀來給我看看？」少女帶著一之倉的衣袖興奮地嚷著。 少女高尖的聲音與庭園內正在為了求偶而低沉鳴叫的青蛙成了一個反差，但兩者對引起自己興趣的事和物的渴求應該是不相伯仲。 「就是這把了。」一之倉把我從他背上拿下來，遞給了少女。「要用雙手拿著，這傢伙很重。」 少女伸出雙手把我接過來，但她好像低估了一之倉的話，拿的時候沒有站穩，蹌蹌踉踉，幸好一之倉立刻扶著她才沒有跌在地上。 「真的好重！」 「已經跟你說了。」 少女學乖了，站穩後雙手垂直把我拿好，鞘尖佇在地上。左手扶穩鞘後，便把我提出來。 少女比我高不了多少，我只是亮出了一半刀身，剛好看到我刀身的星宿。 「刀身的刃紋整齊地起伏，沒有大上大落，不是雜亂無章，只看刃紋的話便感到海邊平靜柔和的波浪，但一配上刀腰棟區上的星宿，刃紋變成了一條夜空中飛翔的龍！」 「哥！」少女續道。「這
「陰唇穿環係咪就係臭雞？係咪就要被人標籤公廁？」
今朝一上討論區見到呢個標題，都咪話唔大吃一驚；直頭唔使用直覺，用個屎忽諗都知肯定大把花生食。
果然一撳入去，唔係「梗係臭雞」，就「梗係公廁」；當然唔少得「無圖無真相」，同「出嚟打番友誼波先講」。
本來我都想回一句「肉便器」，但係一諗到有咩理由穿耳環就俾人話靚話正，但穿乳環陰環就要被人話臭雞公廁肉便器？況且除咗某個甘願為佢張開雙腿嘅幸運兒外，仲會有邊個睇到？
再者，只要自己覺得靚，又唔係過份傷害到身體，或對其他人造成麻煩，其實我又覺得無乜所謂。
於是，喺私人信息覆咗佢一段話。
「你好，九連環，我喺討論區見到你講穿環嗰個討論。講真一睇嗰時，我都同眾多花生友嘅感覺一樣：要圖喇、公廁喇……（呢度講句對唔住先）。之但係諗深一層，你穿環應該因為自己覺得靚先穿，咁樣作為外人無資格講咩嘢，實在唔需要理會所有網友對你嘅標籤。況且穿環同係咪公廁無直接關係，你唔應該將兩者連埋一齊講，搞到自己唔開心。俾啲信心自己，覺得自己唔係就根本唔需要問。最後想講講，見到啲人穿完耳後撐大個窿搞到耳珠爛開，希望你睇住自己身體。」
然之後，撳咗「輸入」掣就送咗個私訊出去。
正想轉睇其他嘢時，有人傳咗個私人訊息俾我。
「唔……唔通係佢……？」
送出私訊時唔驚，反而依家開佢回覆時我竟然手震……
「應該唔會破口大罵啩……」
撳入去睇佢寫咩先喇，有乜好驚？
「你講得好啱，我的確唔需要理會人哋點諗，自己嘅事自己應該最清楚。多謝哂，我舒服咗好多。」
都話無嘢喇，自己嚇自己。
「唔使客氣喇，你舒服就好。」我覆咗一句。
然後又有一條訊息。
「讀完你個訊息後，我有種親切嘅感覺；你好似係同類人咁，同我一樣有一個難以開口嘅秘密，甚至癖好，一個另類或特殊嘅癖好。」
呢一刻，我全身感到黎克特制九點九級地震，震央係我個心，震到電腦上嘅滑鼠指標不斷左右遊動。
呢個就係女人嘅第六感？定係我不自覺反映咗自己嘅感受？
於是，我轉頭往身後望一望，視線停喺一個特意加咗鎖嘅企身櫃。世界上，每個男人都有一個收集嘅慾望：郵票、模型、玩具等等；而呢個櫃就有我由大學開始儲嘅珍藏。
目光穿過唔透光嘅木門，我可以見到一套套整齊熨平嘅服裝。
無錯……我有戀服癖……
企身櫃裡嘅服裝有校服、啦啦隊制服、法式女僕服，同護士服。除咗女僕服，其他全部都係有哂出處，例如某某學校、某隊啦啦隊或某間醫院。
所有服裝全部一式兩套，一大一細；每一晚，唔係我著住大個套對住塊鏡自慰，就係將細嗰套連透明衣套平放喺床上打飛機。有時，我甚至將個假胸帶上或放入制服內，然後用自慰杯去增加真實感。
由於每一次清洗，衣服嘅質地就會降低，變得粗糙並失去光澤，所以每次我都會好小心，唔俾我嘅精液沾污呢啲神聖嘅制服。
諗住櫃裡面嘅制服，我個心平復咗唔少；而呢個亦係我個心覺得最舒服安穩嘅地方。
回頭望住眼前嘅訊息，我究竟好唔好同佢分享呢個秘密呢？學佢話齋，大家係同類人，應該會互相了解對方嘅心情，實在可以作為一個抒發同分享嘅渠道；但係，網上嘅人又有幾多可信性呢？
打斷我思緒係鬧鐘嘅鈴聲。我望望手機，佢提醒我仲有一個鐘就要見女友。
無錯……我呢啲咁嘅人都有女友。
同佢喺五年前，讀大學最後一年嗰時識嘅。果年我成績一般，每日都要喺圖書館溫書，咁啱佢又成日去圖書館。大家撞見幾次後，就開始點下頭打招呼。
有日我唔知食錯咩，居然大膽問佢一齊溫書好唔好。佢當刻呆咗，因為我同唔同科，一齊溫又無得著，但佢下一秒竟然點頭說好，結果輪到我呆咗。
縱然同佢唔同科，但有佢坐喺對面，我溫書的確專心咗好多，至少唔會溫兩下就上網睇嘢。最後嗰年係我大學四年以來最好成績嘅一年。
無耐大學畢業，大家準備各奔東西，我借多謝佢陪我溫書，令我成績大好呢個藉口，約咗佢出嚟，鼓起勇氣表白。
結果梗係唔駛講，當然係成功咗。
想當年到呢度先停住，因為再唔換衫出去就遲到。回頭望望電腦，我雖然係怕醜草，但總算係有主，所以都係唔好同網上嘅人，尤其女人，講太多自己嘅嘢。
況且係連自己女友都唔知嘅秘密。
換好衫走出門口，上咗巴士上層坐低，拎手機出嚟睇下人哋打機嘅短片。見到有人玩一隻叫《Catherine: Full Body》嘅遊戲，香豔得來有趣，就撳入睇咗陣。
遊戲講述慣咗獨自生活嘅男主角被相戀五年嘅女角催婚，同時有個火辣嘅女角誘惑佢出軌。玩家要為男主角作出人生嘅抉擇，而結局會隨住玩家嘅選擇而改變。
喺人生抉擇呢個情節上，愈睇愈覺隻遊戲講緊自己。
當然，女友無迫我結婚，而且我都認定咗佢係結婚對象。但係，正如遊戲中其中一個問題：你會想你嘅伴侶同你分享所有秘密嗎？
唔係唔想，而係對方會接受到嗎？
我唔想失去女友，同時亦放唔低我呢個癖好。
巴士唔經唔覺到達我要去嘅地方，我立刻收番部手機，急急忙忙衝落下層落車。轉咗幾個街口，我喺對面街見到商場門口等緊嘅女友。
佢今日如常著住素色衣服：白色針織上衣、米色百摺長裙，配上褐色長皮靴；拍咗拖咁耐，佢衣服嘅顏色多數離唔開白、米、灰，間中會著下黑、深軍藍或墨綠。
再看多眼，今日佢又一邊等我，一邊睇書。佢睇書嗰時又專心又安靜，加上佢樸素嘅衣服，企喺熙來攘往嘅街道上，有如七彩繁花中嘅一點白花，清幽脫俗，文靜高雅。
我行過馬路向佢走近，女友依然未意會到我嘅接近。呢個係佢嘅習慣，一睇書就專心到周圍發生咩事都唔知；而呢個專心一致嘅臉容，亦係當年令我看得如癡如醉。
認真嘅樣子，無論男女，都係非常吸引。
我差不多行到掂到佢本書嘅距離，女友先知道我到咗。佢收起本書，對我嫣然一笑，然後勾起我左臂。
「雖然我好鍾意你專心個樣，但我唔喺度時你都要留意下周圍嘛……」
「我唔靚女，唔使擔心喇。」
「做得我女友點會唔靚女？」
的確，佢唔係嗰種第一眼望去就覺得驚豔嘅女仔，身材亦唔係特別出眾，算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就特別比到我安全感。
女友嫣然一笑，五指緊扣我五指。
試問我又點可能放開呢個溫文嫻淑嘅女仔？但同時又點會覺得乖乖女嘅佢會受得住我有戀服癖呢個打擊？
忽然，我諗起九連環。
雖然係網上匿名，雖然唔係直接公開，但我好佩服佢可以面對自己嘅癖好。
或者，我應該同佢傾下……？
唔得！點可以同其他女仔分享連女友都唔知嘅秘密呢？
之但係，女友未必接受到喎……
等等！我竟然喺女友身邊諗點同其他女仔傾計？
「STOP！」我忽然叫咗一聲。
「你……無事……嘛？」
大鑊……為咗唔去亂諗，我竟然叫咗出嚟……點兜呢……？
「我……我哋……去嗰間樓上書店……好似唔係行呢邊……」
女友四周望望，回我一句：「唔係噃……無行錯……可能今次呢間唔係成日去……」
「啊！對唔住，成日凝住要去另外一間……」
「其實呢排你返夜，今日可以休息下唔使咁辛苦。」
「陪你又點會辛苦呢？」
「知你錫我……但怕你攰嘛……」
「好喇……同你去完書店，然後食少少嘢，送你返屋企係我就返屋企休息，好唔好？」
「好………記住真係要休息，應承我唔好打機上網。」
「應承你。」右手童子軍咁舉起三隻手指。
唔經唔覺行到要去嗰間書店，一入去感覺好陌生，女友話我哋好少嚟，但我覺得我直頭未嚟過。
就喺女友去問店員有無佢想要嘅書時，我周圍逛逛。
無耐行到一個角落，我見到一系列日本雜誌。唔係一般嘅雜誌，係一堆類以寫真投稿雜誌。我唔記得同女友去過一間書店係有呢種雜誌，否則我一定記得……
我目光停喺其中一本雜誌上。
其實大家都知係點樣嘅雜誌。
封面正中係一堆穿起唔同校服嘅女學生大合照。周圍有五、六個著住校服，擺起撩人姿態嘅女學生大頭相。
「本物有名女子学生服」。
封面上呢九隻字就似黑洞，正在將我拉入雜誌裡面。我吞吞口水，舔舔乾燥嘅嘴唇，右手不自禁向它（或祂）伸去。
「原來你喺度。」忽然我聽到女友嘅聲音。
我心頭一驚，伸出來嘅右手立刻高速飄移到旁邊嘅一本業餘投稿風景攝影雜誌。
「你……睇緊……咩嘢？」
「吓……睇緊風景攝影雜誌……諗緊日本邊度有靚景，下次同你去。」
「哦……仲以為你睇緊其他嘢……」
「點會呢？」我放低本風景雜誌，先知原我同成人向雜誌架只有一步之遙，而且近我嗰幾本都係紋身穿環裸女雜誌。
又係穿環？
「我都唔鍾意呢啲嘢。」我指住嗰幾本雜誌。
其實，我只係更加鍾意我面前嗰幾本嘢。
「你搵到要搵嘅嘢？」
「係呀！」女友滿心歡喜拎起一本 A4 大細、封面寫住「字環文學期刊第一期」嘅雜誌，「呢本雜誌賣到斷哂市，咁到俾我買到最後一本！」
又「環」，今日做乜事？！
「我真係恭喜哂你呀！」我立刻轉念，模仿電影中人物，一副烚熟狗頭嘅樣。
「好樣衰呀你！」女友被我逗得大笑，用本雜誌拍咗我一下。
「因住整爛呀！」我不由己地同佢公然打打鬧鬧，「陣間食嘢我請，當恭喜你，去邊度食你話事。」
「聽聞附近有間牛肉麵唔錯，不如去嗰度食？」
「無問題！你帶路就得。」
就咁女友俾咗錢，我哋走出書店落番大街行去食牛肉麵。
「呢度真係有好食嘅牛肉麵？」女友帶我愈行愈僻，我不禁疑問。
「手機地圖上話係呢度附近……」然後佢抬頭望兩望，指向一座大廈，「係呢度嘞！」
眼見大廈殘殘舊舊，門口仲有企咗兩個庸脂俗粉，打扮風騷叼住煙嘅女人，感覺唔係好地方。
「呢度睇落去龍蛇混雜，唔好去呢度食喇……」
「快手食完出番嚟咪得囉。」女友拉住我手往大廈方向走。
我哋喺嗰兩個女人中間穿過，走入大廈地下大堂。望過去啲舖頭又舊又污糟，仲有一陣霉味。
「咁嘅地方有好食牛肉麵……？」
「既然入到嚟……就試一次？」女友好似想打退堂鼓，但又心思思想試下。
「呼……我同你去試一次，但以後你查清楚，唔好一個人去呢啲地方。」
「知道知道。」女友伸伸巧舌，「前面六號舖就係。」
走廊不遠的確有個燈箱，寫住「打令牛肉麵」，斷估應該喺嗰度。我捉緊女友隻手，行過去個舖度。
忽然有個男人喺旁邊叫住我哋。
「嗰邊對情侶，要唔要打羽毛球？」佢一副猥褻樣笑道。
「咩打羽毛球？」女友好奇地問，「呢度樓上係室內運動場？」
「哈哈哈！」男人大笑，手中多咗個避孕套，「打呢隻羽毛球呀！」
女友臉一紅，我聽到就大鬧：「癡線！」然後急急腳拉走女友。
「我哋食完好離開呢度！」
快步入去間牛肉麵舖坐低。牛肉麵店雖然舖面乾淨，嘢食都真係唔錯，但一肚氣咁食真心享受唔落。
「阿姐，邊度有廁所？」我食完後問。
「出去轉左行到走廊盡頭就見到。」
我同女友講聲後，就行出咗麵店。
本來一堆又舊又殘嘅舖頭，完全引唔起我嘅興趣，但係個天就係要玩吓我。
就喺入廁所前，隔幾步有間舖。櫥窗射出醒目嘅白燈光，有如灰暗嘅走廊中嘅一道指引燈，根本無法忽視。我不得不好奇行過去睇睇。
唔睇尤自可，一睇就離唔開眼前景像。
櫥窗米色嘅人體模型身上被套上一件性感嘅服裝。一件灰色緊身露背幼冷毛衣。而佢吸睛嘅地方在於頸嘅設計，並非一般嘅樽領，而係一個幼細嘅金屬環，吊住由鎖骨到腰嘅部份。設計者更喺腰間同臀際部份加強咗毛冷嘅彈性，令模型嘅臀部更為突出。
模型被擺出誘人嘅姿勢，東西半球稍露，乳頭若隱若現；只係及臀嘅衣襬，令人更想一窺腿間春光。
如果唔係急到瀨咗兩滴尿，我諗我會一直企喺到望到佢熄燈收舖。
方完便洗個手，望入鏡內自己，回想剛才自己嘅痴態，立刻勁用水洗面。冷靜咗落嚟後，我深呼吸一下，諗起外面嘅女友仲等我，就急急腳走出廁所。
我忍住白光嘅誘惑，頭也不回行返入麵店。
「咁耐嘅？」女友放低手機問。
「唔……唔好意思，咁啱入到去想大便……」
「咁埋單走囉。」
「咁快？」
「吓……你唔係話食完就快啲離開呢度咩……？」
「係嘅……不過啱啱食飽又唔想郁住……」
係……我掛住套衫……
當然唔會講出口。
「但你頭先唔係去完廁所咩？」女友挪揄道。
「呃……」
「唔緊要喇，坐多陣又無所謂。」
於是，我哋叫多杯嘢飲，坐多咗陣、傾咗陣先走。
我諗住送佢返屋企，但佢叫我早啲休息，只係俾我送到巴士站。
「自己小心，返到屋企打個電話或留個言俾我。」
「知道喇，唔使咁緊張。」女友甜絲絲笑道。
「唔緊張你，緊張邊個？」
女友見到巴士埋緊站，就趷高腳喺我臉上吻別，並輕聲喺我耳邊話：「其實呢……我哋拍咗拖咁耐……都係時候打羽毛球……」
之後佢紅住臉上咗巴士。
我就呆到企咗喺度，連佢喺窗口揮手拜拜都唔知。
嘭冷！
理智有如玻璃碎到一地都係。
我發足狂奔，跑返去頭先座大廈，衝入嗰間服裝舖。
「出面櫥窗套衫，一大一細！」
個老闆嚇咗一跳，手腳都唔敢怠慢，拎咗套衫出嚟。
我快手快眼檢查兩件衫有無瑕疵，無睇價錢就碌咗信用卡。
「先生，唔使咁性急嘛？」
「你理得我？」
見老闆放好套衫入袋，我就二話不說攞走，衝出街口叫車返屋企。
返到屋企，砰埋大門，以最快速度除哂身上嘅衫褲，打開企身櫃，拎咗支橙花香水、Ｃ碼假胸同個典雅杯出來。
我將套衫平放於床上，攝咗假胸入去，又件衫上空一米噴咗下香水。橙花嘅清香勾起女友嘅文靜典雅，刺激腦內深處嘅視丘，同時觸發下身嘅勃起。
當刻左手開始搓揉左邊假胸，臉龐貼上包住假胸嘅冷衫。假胸嘅尺寸係我目測女友嘅尺寸。毛冷嘅軟熟質感同矽膠嘅彈性手感從皮膚傳到大腦，進一步堅硬我嘅下體。
右手嘅典雅杯由淺層緩慢套弄，變成深處活塞運動。左手嘅搓揉力度稍稍加大，臉頰亦不住摩娑著柔軟嘅毛冷。
乾澀嘅喉嚨呢喃著女友個名。
我哋今晚……不如打羽毛球……女友嘅蘋果肌泛起一抹胭脂紅。
真……真係可以……？
今晚係咪可以著住呢件冷衫同你……
當……當然好……我舔舔嘴唇……
依……好……尷尬呀……唔好眼甘甘望住我啦……
你好靚……
真嘅……？
你……可唔可以……以後都每次著唔同制服，同我打羽毛球……？
你鍾意的話……女友含羞點點頭。
……
賢者時間。
……
第一次，我無收好件衫，就瞓著咗。
醒番嗰時已經入黑。
我望住牆上個鐘。
九點。
我頭好暈，腳好軟，根本起唔到身。
我伸出手去攞部手機，打咗俾公司話我病咗返唔到今晚個更。
「嘩！你把聲真係就死咁，快啲休息下。」
「唔該哂，我會補番醫生紙。」
「得嘞！快啲抖下。」
收線。
捽捽眼，伸個懶腰；知道今晚唔駛返工，忽然又有番啲能量。
我起身坐喺床邊，小心唔好倒瀉杯中物，走入廁所將佢洗淨。
今次量可以係最多嗰幾次，已經唔記得上次幾時有咁多。
洗完我將佢放喺洗手盆旁邊放乾，返入房收好支香水同對假胸。兩件冷衫放入透明衣袋，掛入企身櫃內。
雖然依家已經係秋天，但夜間溫度仲係廿幾度，唔著衫攤喺床上睇手機都唔覺凍。
百無聊賴，又上討論區。我好想知九連環個討論依家點樣。
之但係，我點都搵唔到，好可能已經剷咗。正想放低手機之際，有一個私訊傳入來。
「終於見到上來！」係佢。
「咩事？」
「記得我上次講我覺得我哋係同類人嗎？」
「記得。」我心頭一震，佢做乜追住呢樣嘢來講？
「我知道你有咩癖好。」外加一個惡魔表情。
我手震到唔識放低部手機。
「你係戀服癖！」
我能夠幻想到佢用手指指住我鼻尖，大聲講呢句話。
「No」我花咗好多時間打呢句話。
「哈哈！唔駛唔認喇，你叫服部控嘛！」
蠢材… …我係蠢材… …我點會諗到一個網名會暴露我嘅癖好… …
「做咩唔出聲？唔覆我？」
「咁你想點？」我有少少想放棄人生。
「我想分享秘密。」
「？」完全唔明佢想表達啲乜，但實在勾起我嘅好奇。
「傳張你著住制服嘅相過來，我就傳張穿咗環嘅陰唇相俾你。」
竟然係咁樣？！
「唔駛影到樣，反正我唔會出樣，但你想出樣我無問題。」
「但要影到碌鳩，話哂我影我下面俾你睇，你都要影番俾我睇先公平。」
「點解？」我依然唔係幾諗到佢想點。
「咪講咗分享秘密囉。我無俾任何人睇過，相信你都係，就當係一個大家可以抒發嘅機會。」
「我點知你會唔會呃我。」
「咁大家講個信字，你驚我都驚，但有機會總要踏出呢一步。」
「網絡咁危險，被偷圖點算？」
「所以咪唔出樣囉。」
然後佢傳咗一條連結。
「用呢個社交軟件，佢會將信息加密，又唔使用電話號碼註冊。」
「你問得偷圖點算，即係答應？」
或者，呢個真係一個機會。
雖然我唔應該咁樣諗。
「Yes」
「好！咁你裝完就傳個號碼我，記住用番服部控呢個名，等我認得你。」
「Ok」
搞完程式下載同安裝後，就註冊咗個帳戶，並傳咗個號碼俾九連環。
話咁快，佢就將我加入好友。
「相！」劈頭第一句就問我攞自拍。
「真係會保密？」
「唔好婆婆媽媽啦！」
死就死喇……
我打開企身櫃，望住咁多套衫，好似第一次同女友出街嗰時，唔知要著邊件衫好。
「你想我著咩？」
「是但喇。」
「諗唔到……」
「唔好緊張先，不如著校服？好多戀服嘅應該有一兩套。」
我深呼吸一下，拎咗其中一套大碼校服出來。呢套係其中一間有名私立女校嘅校服。上身白色恤衫，下身紅黑蘇格蘭樣式格仔裙，另有同款嘅校呔配搭。
我小心翼翼著上呢套校服，又對住塊鏡打好條呔，稍稍將裙襬拉高露出下體，自拍幾張相，揀咗一張無洩露我房痕跡嘅相傳俾佢。
過咗無耐，佢傳個訊息過來，我以為係佢嘅相……
「你唔係咁樣敷衍我嘛？」
「吓？點敷衍你？」
「旗都唔扯仲話自己戀服？」
「緊……緊張嘛！」
「放鬆啲，好似平時咁咪得囉。」
話放就放咩……
「我去飲啖水先。」
我去廚房斟咗杯水，用力將佢吞落肚，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決定要做，就盡做……
我返回床上，一手拎住條校呔來聞，殘留嘅香水味幽幽入鼻。我就好似索海洛因，由呔尖聞到呔尾，然後又掃番呔尖。
我輕輕地咬住條校呔，手不安份地遊到裙邊，讓下身感到校裙嘅觸感。棉質挑動神經，下身開始堅硬起來；我進一步以校裙包裹下身套弄，更令佢充飽滿血。
然之後，我快手拎起手機自拍，將房嘅部份剪走，傳咗俾九連環。
我放低手機，個心怦怦跳……
總算講咗個秘密俾人聽，雖然只係連一個名同樣都唔知嘅網友。
「咁先係嘛！」佢傳過訊息過來，「到我喇。」
佢唔係真係傳自己下體相過來嘛？
一堆黑邊鮑同牛肺嘅影像湧上腦。
斷估無咁差卦……
過咗幾秒，一張圖檔傳過來。
打開來睇咪知囉……
手指撳入圖檔… …
一個陰戶從手機跳出來… …
眼前唔係牛肺、唔係黑邊……
而係白沙般的嘅大腿根、有如待放嘅微紅花苞，及八個釘在四瓣陰唇四角上嘅銀色小啞鈴，仲有一圈幼銀環套住小豆蒂。
美麗、含羞卻冷豔，完全超出我想像。
「還可以嗎？」句後加上一個害羞嘅表情圖示。
「靚。」
「真係？」
「無呃你。」
「多謝。」
「我先多謝你，我個秘密收埋咁耐，終於能夠同人分享。」
可惜，唔係女友，只係網友……
「咁我都係……」
「不如保持聯絡？你總唔會得一套制服卦？」
「唔係有句話：分享嘅快樂就係雙重嘅快樂咩？」佢繼續講。
「可……可以嘅……」
「一言為定！總之你出相，我就出返張俾你。」
「唔可以你出先咩？」
「我係女仔，總要啲矜持，好無？」
「好。」
初頭一星期，我始終唔夠膽出相俾佢，好幾次影咗都剷相，直到有晚佢係咁傳啲嬲嬲表情俾我。
「成個禮拜唔見人嘅？又話保持聯絡？」
咁啱我一邊摸住胸前嘅蕾絲邊，一邊喺鏡內欣賞緊身上嗰套法式女傭服。
本身已經喺狀態之中，就影咗張相俾佢睇。
「女傭服？嗌聲主人先喇。」
被佢一講，思緒立刻陷入角色當中。
「主人晚安。」
「嘿！算你乖喇。小賤奴做緊乜？」
「我……我自慰緊……」
「哼！望住乜嘢自慰？有無問過主人？」
然後出現幾個皮鞭圖示。
「主人……我以後唔敢喇……」
「仲要講大話？其實你好享受，係咪？」
又嚟幾個皮鞭圖示。
「係… …主人… …我知錯喇… …」右手加速前後套弄。
「以後仲敢唔敢？」
「唔敢喇……」我就到臨界點……
「准你射喇！」
揸杯嘅右手立即猛烈擢咗幾下。
精一杯……
軟哂……
……
「真係射咗？」
「係」
「咁渣㗎！」
「唔駛你理。」
「嘻，小賤奴，你嘅獎勵。」
一張圖傳過來。
我撳入去睇。
依然有如白沙灘嘅皮膚，依然係含羞嘅花苞，依然有圈住陰蒂嘅銀環；唔同嘅係嗰八個小啞鈴變成四條短銀鏈。每條銀鏈嘅設計都唔同：星月、雛菊、蝴蝶，同心心。銀鏈一端扣在外唇上，另一頭扣喺較遠嘅內唇孔上，造成上下各有兩條銀鏈交錯而相映成趣。
我無諗過首飾可以咁樣戴，而且覺得好靚。
「好靚。」
「多謝，咁記住下次主動搵我喇。」
就咁樣，我同九連環正式開始咗呢個共享癖好嘅關係。
我每日都傳我著上制服嘅相俾佢，而佢每次都傳裝飾好嘅下體照俾我。企身櫃嘅校服、女傭服、護士服同啦啦隊服一一都著俾佢睇過，佢亦每次都戴上唔同顏色同設計嘅飾物俾我睇。
過咗大約一個月，我同佢講我嘅制服係咁多，佢就話：
「你可以試下好似嗰啲模特兒咁擺下 pose 自拍。」
本來要我著制服影相俾佢睇已經好尷尬，依家仲要擺埋 pose？真係羞恥到極點… …
但係… …唔知點解我拒絕唔到… …
「so cute，嘻嘻！」
往後幾個禮拜，我同九連環有時連朝早時都會聯絡。
「你近來好開心咁嘅？」有次同女友出街時問我。
「呃… …無… …近來個討論區啲嘢幾搞笑。」
「係？但你手機似係同人傾緊計喎… …」
「吓… …唔係喇，唔好多心。」我立刻心虛，熄咗手機螢幕。
「係呀，我得咗喇！」
「咩事得咗？」
「我上次咪話要轉工嘅？」
「係咩… …？」
「哼，你呢排慣掛住睇手機，我嘅嘢都唔上心… …」女友唔係好高興。
「唔係… …一時唔記得啫… …咁邊度請咗我呢個可愛女友呀？」
「半山嗰間女校，請咗我喺校務處做文員。」
「半……半山嗰間好出名嘅女名校？！」
「係呀！你竟然知邊間？」
「咁出名梗係知喇！」梗係知喇，校服愛好者票選我最愛的校服排第一喎！我個櫃裡面唔止有佢咁依家嗰套，仲有十年前嗰套絕版嘅舊校服！
眼前著住米色樽領衫嘅女友，一眨眼就變成著嗰套配上鮮紅色圍巾嘅絕版墨綠色水手冬季校服，燦爛咁笑住望我。
「見你咁開心，我都好高興！」女友一邊笑一邊輕輕拍手。
「咁你要加油喇！今晚去食啲好嘢！」
「好呀！」
身穿有名女校校服嘅女友影像一直揮之不去，好幾次我想同佢表白一切，問佢可唔可以著一次俾我睇，但我真係唔敢；唔敢想像坦白之後佢嘅反應。
「你今日有啲心不在焉。」女友食完飯後甜品後說。
「無……有咩？」
「今日好多時同你傾計，總覺得你諗住其他嘢……」女友低頭啜起杯凍咖啡。
「無呀……女友大人……」我盡力裝起一副可憐樣。
「我見你近排開心咗好多，又成日睇手機……」
我立刻捉住佢對手，認真咁望住佢對眼講：「無。絕對無你擔心嘅事。你唔好亂諗。」
佢無縮返對手，只係唔出聲。
「信我。」
「我……當然信你喇。」感覺女友硬擠出一個笑容。
送完佢去巴士站搭車後，我一路返屋企一路諗，同九連環分享癖好呢件事算唔算出軌。
雖然好似瞞住女友咁樣，但就好似佢有班書友，我覺得自己有一個能夠分享癖好嘅人又無做錯啲乜。
咁諗個心當堂定咗唔少後，又諗起女友遲啲喺女校返工，我接放工就可以見到一個個著住校服嘅少女。
當然，如果女友肯著就更加好。
心念到此，立刻歸家似箭；二話不說就喺企身櫃攞咗套絕版校服出來。
然之後，如常地攝入假胸，如常地噴上香水，如常地套上典雅。
身心神無耐就進入狀態。
我見到著上墨綠色長袖校服嘅女友，倚靠喺一棵大樹嘅樹幹上。
樹蔭下嘅女友好似等緊人，若有所思地捏住自己下巴。
同樣地著上墨綠色校服嘅我往佢走近，乾葉喺我腳下發出「格勒」「格勒」聲，像要幫我向女友打招呼。
女友聽到碎葉聲，回頭見到我，好似嚇咗一跳，有啲不知所措。
我已經行到女友面前，佢側過泛紅嘅腮，唔俾我直望佢雙眼。
你唔係有嘢想同我講咩……我食指將臉容托到自己眼前，撥開兩邊秀髮，好讓她目光無法逃開。
你好衰耶……你知我想你做咩……女友兩腿互相摩娑，一手弄著裙襬，一手搓起我漲起嘅下體。
我輕輕笑一笑，跪喺綠草稀疏嘅泥地上，將頭伸入佢裙底內。
女友亦識趣地揭起校裙，讓陽光照喺佢雙腿之間。
只見四唇掛起星星月亮行星太陽，有如啣住一個宇宙；小豆上掛起一小銀鈴，就像教堂頂樓安靜嘅禮鐘。
意識感到有啲唔對路，但本能已經係倒數緊嘅火箭，我無能力強行煞低。
每一次舌頭舔起小豆，銀鈴「叮噹」響起，一如婚禮舉行時嘅鐘聲；而當舌頭攪動四唇時，就像翻起女友的宇宙，弄得她呵氣連連。
我要嚟喇……女友嬌嗔道……
現實中嘅右手亦加快套弄……
下一秒，大爆炸於典雅杯內發生……
空白、虛無……
過咗一段長時間，意識先返回肉身內。
我除咗件校服，撐起身體行到廁所，打開水喉灌入杯內清洗。
忽然，回想剛才嘅幻想，一股罪疚湧上心頭。
我竟然將九連環同女友連起來！
我立刻將水喉開得更大，想將剛才幻想嘅遺留物沖走，但乾淨嘅水入去，出來總是淡黃嘅污水，沖極都有。
一怒之下，我用力將個杯丟入洗手盆內。淡黃色嘅水花濺到身上，我覺得自己又髒又臭。
第一次覺得自己射出嚟嘅嘢咁噁心。
我閂咗個水喉，衝咗入企缸沖涼洗頭，好想洗走我身上嘅污積。
仲有心靈上嘅黑點。
沖完涼，我著番自己衫，將成個廁所同洗手台抹咗一次，先叫平靜咗少少。
返房將啲配套收拾好，熨返好套校服。見套校服整齊無皺，更加平靜落嚟。
放返套衫入衣袋，擺返入企身櫃，我就攤係床上睇手機。
一開手機，就見九連環喺網上。
雖然我唔想無咗個朋友，但佢無聲無聲鑽入我意識，甚至已經影響我對女友嘅感情。我覺得唔可以再咁落去。
正當我諗緊點樣同佢講時，佢傳訊過來。
「今日有無相？同男朋友唔開心，想輕鬆下。」
「等等，你有男朋友？」我忽然怒上心頭。
「係呀，我唔知佢點諗我，所以先出個討論。」
「咁我哋以後唔好再聯絡。」
「點解？我哋唔係分享秘密嘅朋友咩？」
「就係當你係朋友先咁講！本來以為你無男朋友，無人傾訴就無乜所謂。之但係，你有男朋友就係另一回事！你有無諗你男友點諗？有邊個男人會容許自己女友個西俾陌生人睇？你問人自己係咪臭雞，如果我喺知道你有男友後仲同你咁樣，你就真係變咗臭雞嘞。你同你男友坦白喇，以後唔好再搵我！」
打完呢一大段嘢，我一下將手機揼埋牆。
好撚虛偽呀我！
明明係自己有女友，明明係自己點頭應承，明明係自己搭緊沉船，依家反過來鬧人……
根本成段話都係鬧緊自己！
好撚憎自己呀！
我衝埋去企身櫃，成個拉咗落地。脆弱嘅木櫃撞到地板，幾乎成個散開。裡面全部制服瀉到成地都係。
我望住啲制服，撲咗上去，抱住佢哋開始大喊，完全無理到會唔會整鈔佢哋。
點解個天要玩我？俾我一個陷得咁深嘅另類癖好，又要俾個溫文婉雅嘅女朋友我？
我唔知喊咗幾耐，只知道喊到瞓著咗，直至被人撳門鐘嘈醒。
頭好痛，眼好腫，但都要去開門。
「打極俾你都唔接，擔心死我喇……」大門半開外嘅女友十分緊張，「你對眼咁紅嘅？無事嘛？」
「依家幾點？」我無氣無力咁問。
「差唔多晏晝五點喇！我放工就即刻過咗來，怕你有事。」
「無……無事……」
「先俾我入來好唔好？」
「嗯……我洗個臉、換件衫，同你去食飯。」
我打開鐵閘，就去換衫洗臉。房間一片凌亂，制服滿地都是，但依家唔係收拾嘅時候。
兩人行到附近商場，女友開始問我琴晚做咩。
我當然無講真話，只係話頭痛到今朝先瞓到。
「好彩你今日放假咋……」女友鬆咗一口氣。
行咗一陣，我哋經過一間首飾店。
呢個品牌嘅小串飾出名精緻，又可以自由配搭，深得年輕少女歡心。我瞥見櫥窗飾物，不禁打咗個突。
嗰啲飾物同九連環戴嘅一模一樣！
「呢間飾物店啲串飾真係唔錯，」女友見我望住櫥窗，「我都買咗一兩個戴下。」講完後女友舉起左手手腕，搖一搖腕上嘅星星月亮太陽。
昨晚嘅罪疚感突然湧上來，令我有啲作噁之餘，呼吸心跳同時急促起來。
「你無事嘛？」女友關心地問揦住心口嘅我。
「我想坐低抖下。」
「好好好……」女友都急起來，「駛唔駛叫白車？」
「唔駛，休息下就無事。」
「咁你坐低喺度，」佢指住不遠嘅一張梳化，「你喺嗰度等，我去地庫超市買餸煮俾你食。」
正當佢想轉身走，我拉住佢右手：「唔好喇，你啱啱放工，唔好咁辛苦……」
佢不發一言走到我面前，趷高腳喺我唇上輕輕錫咗下。
「唔攰，乖啦。」佢笑咗一笑。
而我呆咗幾秒，回過神來先發現佢已經喺扶手梯度。
我慢慢走到商場梳化度坐低，剛才嘅作嘔、呼吸心跳急促，好似被女友嘅輕吻醫好，依家我一啲都無唔舒服。
百無聊賴等女友買餸，我望見剛才嘅飾物店。已經無再勾起我嘅罪疚感，因為我依家只會諗起女友手腕上嘅手鏈。
再周圍望望，我見到一間婚紗店。白色嘅婚紗令我諗起女友嘅純真之餘，仲有佢嘅嫻淑、文靜及體貼。我走到櫥窗前，凝望店內套婚紗，忽然覺得婚紗應該算係特殊服裝之一吧？
點解我依家先諗到呢？既然認定佢係結婚對象，點解只係幻想到佢著校服、女傭服、護士服、啦啦隊服，但係諗唔到佢著婚紗個樣呢？或者其他制服能令我興奮，但最能表現女友一切嘅美麗，不就是婚紗嗎？
然之後，我見到模型公仔嘅指環。
九連環嘅銀環浮現腦內。
可能佢好想佢男友將介指套喺佢無名指上，而唔係套個環喺自己陰蒂上……
好可能女友都一樣等緊我。
但係，我覺得我先要做一件事。
如果要同佢過一生一世，我必需面對自己。
就好似我九連環所講嘅嗰番話一樣。
「你……你睇緊乜嘢……？」原來女友已經喺我隔離。
「返屋企先講。」我一手拎起剛買嘅餸菜，一手拖住佢。
路上我同佢都無出聲，好似各有所思。
返到屋企，我將啲餸放入廚房，叫女友坐喺梳化，我先入房換衫，之後有嘢同佢講。
入到房，我將所有制服掛喺我平時掛衫嘅地方。以後唔再需要企身櫃。從今開始我唔想再隱藏及恥於自己嘅癖好。我會同明白我或志同道合嘅人分享。
我搵到被我掟爛咗嘅手機，除咗螢幕碎咗，居然仲郁得。我見到之前同九連環傾計嘅軟件有一條訊息。
「你講得啱，我會同佢坦白。佢係一個好男仔，我相信佢會接受我。多謝你呢兩個月來嘅分享同支持。希望將來有機會，做個一般嘅朋友。」
「一定。祝你好運。」我回覆。
聞說雅典娜係掌管手工業嘅神，好識造衫。希望佢睇在我愛護制服嘅心意份上，祝福我同女友嘅將來。
無論陣間嘅結果係點樣。
今朝一上討論區見到呢個標題，都咪話唔大吃一驚；直頭唔使用直覺，用個屎忽諗都知肯定大把花生食。
果然一撳入去，唔係「梗係臭雞」，就「梗係公廁」；當然唔少得「無圖無真相」，同「出嚟打番友誼波先講」。
本來我都想回一句「肉便器」，但係一諗到有咩理由穿耳環就俾人話靚話正，但穿乳環陰環就要被人話臭雞公廁肉便器？況且除咗某個甘願為佢張開雙腿嘅幸運兒外，仲會有邊個睇到？
再者，只要自己覺得靚，又唔係過份傷害到身體，或對其他人造成麻煩，其實我又覺得無乜所謂。
於是，喺私人信息覆咗佢一段話。
「你好，九連環，我喺討論區見到你講穿環嗰個討論。講真一睇嗰時，我都同眾多花生友嘅感覺一樣：要圖喇、公廁喇……（呢度講句對唔住先）。之但係諗深一層，你穿環應該因為自己覺得靚先穿，咁樣作為外人無資格講咩嘢，實在唔需要理會所有網友對你嘅標籤。況且穿環同係咪公廁無直接關係，你唔應該將兩者連埋一齊講，搞到自己唔開心。俾啲信心自己，覺得自己唔係就根本唔需要問。最後想講講，見到啲人穿完耳後撐大個窿搞到耳珠爛開，希望你睇住自己身體。」
然之後，撳咗「輸入」掣就送咗個私訊出去。
正想轉睇其他嘢時，有人傳咗個私人訊息俾我。
「唔……唔通係佢……？」
送出私訊時唔驚，反而依家開佢回覆時我竟然手震……
「應該唔會破口大罵啩……」
撳入去睇佢寫咩先喇，有乜好驚？
「你講得好啱，我的確唔需要理會人哋點諗，自己嘅事自己應該最清楚。多謝哂，我舒服咗好多。」
都話無嘢喇，自己嚇自己。
「唔使客氣喇，你舒服就好。」我覆咗一句。
然後又有一條訊息。
「讀完你個訊息後，我有種親切嘅感覺；你好似係同類人咁，同我一樣有一個難以開口嘅秘密，甚至癖好，一個另類或特殊嘅癖好。」
呢一刻，我全身感到黎克特制九點九級地震，震央係我個心，震到電腦上嘅滑鼠指標不斷左右遊動。
呢個就係女人嘅第六感？定係我不自覺反映咗自己嘅感受？
於是，我轉頭往身後望一望，視線停喺一個特意加咗鎖嘅企身櫃。世界上，每個男人都有一個收集嘅慾望：郵票、模型、玩具等等；而呢個櫃就有我由大學開始儲嘅珍藏。
目光穿過唔透光嘅木門，我可以見到一套套整齊熨平嘅服裝。
無錯……我有戀服癖……
企身櫃裡嘅服裝有校服、啦啦隊制服、法式女僕服，同護士服。除咗女僕服，其他全部都係有哂出處，例如某某學校、某隊啦啦隊或某間醫院。
所有服裝全部一式兩套，一大一細；每一晚，唔係我著住大個套對住塊鏡自慰，就係將細嗰套連透明衣套平放喺床上打飛機。有時，我甚至將個假胸帶上或放入制服內，然後用自慰杯去增加真實感。
由於每一次清洗，衣服嘅質地就會降低，變得粗糙並失去光澤，所以每次我都會好小心，唔俾我嘅精液沾污呢啲神聖嘅制服。
諗住櫃裡面嘅制服，我個心平復咗唔少；而呢個亦係我個心覺得最舒服安穩嘅地方。
回頭望住眼前嘅訊息，我究竟好唔好同佢分享呢個秘密呢？學佢話齋，大家係同類人，應該會互相了解對方嘅心情，實在可以作為一個抒發同分享嘅渠道；但係，網上嘅人又有幾多可信性呢？
打斷我思緒係鬧鐘嘅鈴聲。我望望手機，佢提醒我仲有一個鐘就要見女友。
無錯……我呢啲咁嘅人都有女友。
同佢喺五年前，讀大學最後一年嗰時識嘅。果年我成績一般，每日都要喺圖書館溫書，咁啱佢又成日去圖書館。大家撞見幾次後，就開始點下頭打招呼。
有日我唔知食錯咩，居然大膽問佢一齊溫書好唔好。佢當刻呆咗，因為我同唔同科，一齊溫又無得著，但佢下一秒竟然點頭說好，結果輪到我呆咗。
縱然同佢唔同科，但有佢坐喺對面，我溫書的確專心咗好多，至少唔會溫兩下就上網睇嘢。最後嗰年係我大學四年以來最好成績嘅一年。
無耐大學畢業，大家準備各奔東西，我借多謝佢陪我溫書，令我成績大好呢個藉口，約咗佢出嚟，鼓起勇氣表白。
結果梗係唔駛講，當然係成功咗。
想當年到呢度先停住，因為再唔換衫出去就遲到。回頭望望電腦，我雖然係怕醜草，但總算係有主，所以都係唔好同網上嘅人，尤其女人，講太多自己嘅嘢。
況且係連自己女友都唔知嘅秘密。
換好衫走出門口，上咗巴士上層坐低，拎手機出嚟睇下人哋打機嘅短片。見到有人玩一隻叫《Catherine: Full Body》嘅遊戲，香豔得來有趣，就撳入睇咗陣。
遊戲講述慣咗獨自生活嘅男主角被相戀五年嘅女角催婚，同時有個火辣嘅女角誘惑佢出軌。玩家要為男主角作出人生嘅抉擇，而結局會隨住玩家嘅選擇而改變。
喺人生抉擇呢個情節上，愈睇愈覺隻遊戲講緊自己。
當然，女友無迫我結婚，而且我都認定咗佢係結婚對象。但係，正如遊戲中其中一個問題：你會想你嘅伴侶同你分享所有秘密嗎？
唔係唔想，而係對方會接受到嗎？
我唔想失去女友，同時亦放唔低我呢個癖好。
巴士唔經唔覺到達我要去嘅地方，我立刻收番部手機，急急忙忙衝落下層落車。轉咗幾個街口，我喺對面街見到商場門口等緊嘅女友。
佢今日如常著住素色衣服：白色針織上衣、米色百摺長裙，配上褐色長皮靴；拍咗拖咁耐，佢衣服嘅顏色多數離唔開白、米、灰，間中會著下黑、深軍藍或墨綠。
再看多眼，今日佢又一邊等我，一邊睇書。佢睇書嗰時又專心又安靜，加上佢樸素嘅衣服，企喺熙來攘往嘅街道上，有如七彩繁花中嘅一點白花，清幽脫俗，文靜高雅。
我行過馬路向佢走近，女友依然未意會到我嘅接近。呢個係佢嘅習慣，一睇書就專心到周圍發生咩事都唔知；而呢個專心一致嘅臉容，亦係當年令我看得如癡如醉。
認真嘅樣子，無論男女，都係非常吸引。
我差不多行到掂到佢本書嘅距離，女友先知道我到咗。佢收起本書，對我嫣然一笑，然後勾起我左臂。
「雖然我好鍾意你專心個樣，但我唔喺度時你都要留意下周圍嘛……」
「我唔靚女，唔使擔心喇。」
「做得我女友點會唔靚女？」
的確，佢唔係嗰種第一眼望去就覺得驚豔嘅女仔，身材亦唔係特別出眾，算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就特別比到我安全感。
女友嫣然一笑，五指緊扣我五指。
試問我又點可能放開呢個溫文嫻淑嘅女仔？但同時又點會覺得乖乖女嘅佢會受得住我有戀服癖呢個打擊？
忽然，我諗起九連環。
雖然係網上匿名，雖然唔係直接公開，但我好佩服佢可以面對自己嘅癖好。
或者，我應該同佢傾下……？
唔得！點可以同其他女仔分享連女友都唔知嘅秘密呢？
之但係，女友未必接受到喎……
等等！我竟然喺女友身邊諗點同其他女仔傾計？
「STOP！」我忽然叫咗一聲。
「你……無事……嘛？」
大鑊……為咗唔去亂諗，我竟然叫咗出嚟……點兜呢……？
「我……我哋……去嗰間樓上書店……好似唔係行呢邊……」
女友四周望望，回我一句：「唔係噃……無行錯……可能今次呢間唔係成日去……」
「啊！對唔住，成日凝住要去另外一間……」
「其實呢排你返夜，今日可以休息下唔使咁辛苦。」
「陪你又點會辛苦呢？」
「知你錫我……但怕你攰嘛……」
「好喇……同你去完書店，然後食少少嘢，送你返屋企係我就返屋企休息，好唔好？」
「好………記住真係要休息，應承我唔好打機上網。」
「應承你。」右手童子軍咁舉起三隻手指。
唔經唔覺行到要去嗰間書店，一入去感覺好陌生，女友話我哋好少嚟，但我覺得我直頭未嚟過。
就喺女友去問店員有無佢想要嘅書時，我周圍逛逛。
無耐行到一個角落，我見到一系列日本雜誌。唔係一般嘅雜誌，係一堆類以寫真投稿雜誌。我唔記得同女友去過一間書店係有呢種雜誌，否則我一定記得……
我目光停喺其中一本雜誌上。
其實大家都知係點樣嘅雜誌。
封面正中係一堆穿起唔同校服嘅女學生大合照。周圍有五、六個著住校服，擺起撩人姿態嘅女學生大頭相。
「本物有名女子学生服」。
封面上呢九隻字就似黑洞，正在將我拉入雜誌裡面。我吞吞口水，舔舔乾燥嘅嘴唇，右手不自禁向它（或祂）伸去。
「原來你喺度。」忽然我聽到女友嘅聲音。
我心頭一驚，伸出來嘅右手立刻高速飄移到旁邊嘅一本業餘投稿風景攝影雜誌。
「你……睇緊……咩嘢？」
「吓……睇緊風景攝影雜誌……諗緊日本邊度有靚景，下次同你去。」
「哦……仲以為你睇緊其他嘢……」
「點會呢？」我放低本風景雜誌，先知原我同成人向雜誌架只有一步之遙，而且近我嗰幾本都係紋身穿環裸女雜誌。
又係穿環？
「我都唔鍾意呢啲嘢。」我指住嗰幾本雜誌。
其實，我只係更加鍾意我面前嗰幾本嘢。
「你搵到要搵嘅嘢？」
「係呀！」女友滿心歡喜拎起一本 A4 大細、封面寫住「字環文學期刊第一期」嘅雜誌，「呢本雜誌賣到斷哂市，咁到俾我買到最後一本！」
又「環」，今日做乜事？！
「我真係恭喜哂你呀！」我立刻轉念，模仿電影中人物，一副烚熟狗頭嘅樣。
「好樣衰呀你！」女友被我逗得大笑，用本雜誌拍咗我一下。
「因住整爛呀！」我不由己地同佢公然打打鬧鬧，「陣間食嘢我請，當恭喜你，去邊度食你話事。」
「聽聞附近有間牛肉麵唔錯，不如去嗰度食？」
「無問題！你帶路就得。」
就咁女友俾咗錢，我哋走出書店落番大街行去食牛肉麵。
「呢度真係有好食嘅牛肉麵？」女友帶我愈行愈僻，我不禁疑問。
「手機地圖上話係呢度附近……」然後佢抬頭望兩望，指向一座大廈，「係呢度嘞！」
眼見大廈殘殘舊舊，門口仲有企咗兩個庸脂俗粉，打扮風騷叼住煙嘅女人，感覺唔係好地方。
「呢度睇落去龍蛇混雜，唔好去呢度食喇……」
「快手食完出番嚟咪得囉。」女友拉住我手往大廈方向走。
我哋喺嗰兩個女人中間穿過，走入大廈地下大堂。望過去啲舖頭又舊又污糟，仲有一陣霉味。
「咁嘅地方有好食牛肉麵……？」
「既然入到嚟……就試一次？」女友好似想打退堂鼓，但又心思思想試下。
「呼……我同你去試一次，但以後你查清楚，唔好一個人去呢啲地方。」
「知道知道。」女友伸伸巧舌，「前面六號舖就係。」
走廊不遠的確有個燈箱，寫住「打令牛肉麵」，斷估應該喺嗰度。我捉緊女友隻手，行過去個舖度。
忽然有個男人喺旁邊叫住我哋。
「嗰邊對情侶，要唔要打羽毛球？」佢一副猥褻樣笑道。
「咩打羽毛球？」女友好奇地問，「呢度樓上係室內運動場？」
「哈哈哈！」男人大笑，手中多咗個避孕套，「打呢隻羽毛球呀！」
女友臉一紅，我聽到就大鬧：「癡線！」然後急急腳拉走女友。
「我哋食完好離開呢度！」
快步入去間牛肉麵舖坐低。牛肉麵店雖然舖面乾淨，嘢食都真係唔錯，但一肚氣咁食真心享受唔落。
「阿姐，邊度有廁所？」我食完後問。
「出去轉左行到走廊盡頭就見到。」
我同女友講聲後，就行出咗麵店。
本來一堆又舊又殘嘅舖頭，完全引唔起我嘅興趣，但係個天就係要玩吓我。
就喺入廁所前，隔幾步有間舖。櫥窗射出醒目嘅白燈光，有如灰暗嘅走廊中嘅一道指引燈，根本無法忽視。我不得不好奇行過去睇睇。
唔睇尤自可，一睇就離唔開眼前景像。
櫥窗米色嘅人體模型身上被套上一件性感嘅服裝。一件灰色緊身露背幼冷毛衣。而佢吸睛嘅地方在於頸嘅設計，並非一般嘅樽領，而係一個幼細嘅金屬環，吊住由鎖骨到腰嘅部份。設計者更喺腰間同臀際部份加強咗毛冷嘅彈性，令模型嘅臀部更為突出。
模型被擺出誘人嘅姿勢，東西半球稍露，乳頭若隱若現；只係及臀嘅衣襬，令人更想一窺腿間春光。
如果唔係急到瀨咗兩滴尿，我諗我會一直企喺到望到佢熄燈收舖。
方完便洗個手，望入鏡內自己，回想剛才自己嘅痴態，立刻勁用水洗面。冷靜咗落嚟後，我深呼吸一下，諗起外面嘅女友仲等我，就急急腳走出廁所。
我忍住白光嘅誘惑，頭也不回行返入麵店。
「咁耐嘅？」女友放低手機問。
「唔……唔好意思，咁啱入到去想大便……」
「咁埋單走囉。」
「咁快？」
「吓……你唔係話食完就快啲離開呢度咩……？」
「係嘅……不過啱啱食飽又唔想郁住……」
係……我掛住套衫……
當然唔會講出口。
「但你頭先唔係去完廁所咩？」女友挪揄道。
「呃……」
「唔緊要喇，坐多陣又無所謂。」
於是，我哋叫多杯嘢飲，坐多咗陣、傾咗陣先走。
我諗住送佢返屋企，但佢叫我早啲休息，只係俾我送到巴士站。
「自己小心，返到屋企打個電話或留個言俾我。」
「知道喇，唔使咁緊張。」女友甜絲絲笑道。
「唔緊張你，緊張邊個？」
女友見到巴士埋緊站，就趷高腳喺我臉上吻別，並輕聲喺我耳邊話：「其實呢……我哋拍咗拖咁耐……都係時候打羽毛球……」
之後佢紅住臉上咗巴士。
我就呆到企咗喺度，連佢喺窗口揮手拜拜都唔知。
嘭冷！
理智有如玻璃碎到一地都係。
我發足狂奔，跑返去頭先座大廈，衝入嗰間服裝舖。
「出面櫥窗套衫，一大一細！」
個老闆嚇咗一跳，手腳都唔敢怠慢，拎咗套衫出嚟。
我快手快眼檢查兩件衫有無瑕疵，無睇價錢就碌咗信用卡。
「先生，唔使咁性急嘛？」
「你理得我？」
見老闆放好套衫入袋，我就二話不說攞走，衝出街口叫車返屋企。
返到屋企，砰埋大門，以最快速度除哂身上嘅衫褲，打開企身櫃，拎咗支橙花香水、Ｃ碼假胸同個典雅杯出來。
我將套衫平放於床上，攝咗假胸入去，又件衫上空一米噴咗下香水。橙花嘅清香勾起女友嘅文靜典雅，刺激腦內深處嘅視丘，同時觸發下身嘅勃起。
當刻左手開始搓揉左邊假胸，臉龐貼上包住假胸嘅冷衫。假胸嘅尺寸係我目測女友嘅尺寸。毛冷嘅軟熟質感同矽膠嘅彈性手感從皮膚傳到大腦，進一步堅硬我嘅下體。
右手嘅典雅杯由淺層緩慢套弄，變成深處活塞運動。左手嘅搓揉力度稍稍加大，臉頰亦不住摩娑著柔軟嘅毛冷。
乾澀嘅喉嚨呢喃著女友個名。
我哋今晚……不如打羽毛球……女友嘅蘋果肌泛起一抹胭脂紅。
真……真係可以……？
今晚係咪可以著住呢件冷衫同你……
當……當然好……我舔舔嘴唇……
依……好……尷尬呀……唔好眼甘甘望住我啦……
你好靚……
真嘅……？
你……可唔可以……以後都每次著唔同制服，同我打羽毛球……？
你鍾意的話……女友含羞點點頭。
……
賢者時間。
……
第一次，我無收好件衫，就瞓著咗。
醒番嗰時已經入黑。
我望住牆上個鐘。
九點。
我頭好暈，腳好軟，根本起唔到身。
我伸出手去攞部手機，打咗俾公司話我病咗返唔到今晚個更。
「嘩！你把聲真係就死咁，快啲休息下。」
「唔該哂，我會補番醫生紙。」
「得嘞！快啲抖下。」
收線。
捽捽眼，伸個懶腰；知道今晚唔駛返工，忽然又有番啲能量。
我起身坐喺床邊，小心唔好倒瀉杯中物，走入廁所將佢洗淨。
今次量可以係最多嗰幾次，已經唔記得上次幾時有咁多。
洗完我將佢放喺洗手盆旁邊放乾，返入房收好支香水同對假胸。兩件冷衫放入透明衣袋，掛入企身櫃內。
雖然依家已經係秋天，但夜間溫度仲係廿幾度，唔著衫攤喺床上睇手機都唔覺凍。
百無聊賴，又上討論區。我好想知九連環個討論依家點樣。
之但係，我點都搵唔到，好可能已經剷咗。正想放低手機之際，有一個私訊傳入來。
「終於見到上來！」係佢。
「咩事？」
「記得我上次講我覺得我哋係同類人嗎？」
「記得。」我心頭一震，佢做乜追住呢樣嘢來講？
「我知道你有咩癖好。」外加一個惡魔表情。
我手震到唔識放低部手機。
「你係戀服癖！」
我能夠幻想到佢用手指指住我鼻尖，大聲講呢句話。
「No」我花咗好多時間打呢句話。
「哈哈！唔駛唔認喇，你叫服部控嘛！」
蠢材… …我係蠢材… …我點會諗到一個網名會暴露我嘅癖好… …
「做咩唔出聲？唔覆我？」
「咁你想點？」我有少少想放棄人生。
「我想分享秘密。」
「？」完全唔明佢想表達啲乜，但實在勾起我嘅好奇。
「傳張你著住制服嘅相過來，我就傳張穿咗環嘅陰唇相俾你。」
竟然係咁樣？！
「唔駛影到樣，反正我唔會出樣，但你想出樣我無問題。」
「但要影到碌鳩，話哂我影我下面俾你睇，你都要影番俾我睇先公平。」
「點解？」我依然唔係幾諗到佢想點。
「咪講咗分享秘密囉。我無俾任何人睇過，相信你都係，就當係一個大家可以抒發嘅機會。」
「我點知你會唔會呃我。」
「咁大家講個信字，你驚我都驚，但有機會總要踏出呢一步。」
「網絡咁危險，被偷圖點算？」
「所以咪唔出樣囉。」
然後佢傳咗一條連結。
「用呢個社交軟件，佢會將信息加密，又唔使用電話號碼註冊。」
「你問得偷圖點算，即係答應？」
或者，呢個真係一個機會。
雖然我唔應該咁樣諗。
「Yes」
「好！咁你裝完就傳個號碼我，記住用番服部控呢個名，等我認得你。」
「Ok」
搞完程式下載同安裝後，就註冊咗個帳戶，並傳咗個號碼俾九連環。
話咁快，佢就將我加入好友。
「相！」劈頭第一句就問我攞自拍。
「真係會保密？」
「唔好婆婆媽媽啦！」
死就死喇……
我打開企身櫃，望住咁多套衫，好似第一次同女友出街嗰時，唔知要著邊件衫好。
「你想我著咩？」
「是但喇。」
「諗唔到……」
「唔好緊張先，不如著校服？好多戀服嘅應該有一兩套。」
我深呼吸一下，拎咗其中一套大碼校服出來。呢套係其中一間有名私立女校嘅校服。上身白色恤衫，下身紅黑蘇格蘭樣式格仔裙，另有同款嘅校呔配搭。
我小心翼翼著上呢套校服，又對住塊鏡打好條呔，稍稍將裙襬拉高露出下體，自拍幾張相，揀咗一張無洩露我房痕跡嘅相傳俾佢。
過咗無耐，佢傳個訊息過來，我以為係佢嘅相……
「你唔係咁樣敷衍我嘛？」
「吓？點敷衍你？」
「旗都唔扯仲話自己戀服？」
「緊……緊張嘛！」
「放鬆啲，好似平時咁咪得囉。」
話放就放咩……
「我去飲啖水先。」
我去廚房斟咗杯水，用力將佢吞落肚，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決定要做，就盡做……
我返回床上，一手拎住條校呔來聞，殘留嘅香水味幽幽入鼻。我就好似索海洛因，由呔尖聞到呔尾，然後又掃番呔尖。
我輕輕地咬住條校呔，手不安份地遊到裙邊，讓下身感到校裙嘅觸感。棉質挑動神經，下身開始堅硬起來；我進一步以校裙包裹下身套弄，更令佢充飽滿血。
然之後，我快手拎起手機自拍，將房嘅部份剪走，傳咗俾九連環。
我放低手機，個心怦怦跳……
總算講咗個秘密俾人聽，雖然只係連一個名同樣都唔知嘅網友。
「咁先係嘛！」佢傳過訊息過來，「到我喇。」
佢唔係真係傳自己下體相過來嘛？
一堆黑邊鮑同牛肺嘅影像湧上腦。
斷估無咁差卦……
過咗幾秒，一張圖檔傳過來。
打開來睇咪知囉……
手指撳入圖檔… …
一個陰戶從手機跳出來… …
眼前唔係牛肺、唔係黑邊……
而係白沙般的嘅大腿根、有如待放嘅微紅花苞，及八個釘在四瓣陰唇四角上嘅銀色小啞鈴，仲有一圈幼銀環套住小豆蒂。
美麗、含羞卻冷豔，完全超出我想像。
「還可以嗎？」句後加上一個害羞嘅表情圖示。
「靚。」
「真係？」
「無呃你。」
「多謝。」
「我先多謝你，我個秘密收埋咁耐，終於能夠同人分享。」
可惜，唔係女友，只係網友……
「咁我都係……」
「不如保持聯絡？你總唔會得一套制服卦？」
「唔係有句話：分享嘅快樂就係雙重嘅快樂咩？」佢繼續講。
「可……可以嘅……」
「一言為定！總之你出相，我就出返張俾你。」
「唔可以你出先咩？」
「我係女仔，總要啲矜持，好無？」
「好。」
初頭一星期，我始終唔夠膽出相俾佢，好幾次影咗都剷相，直到有晚佢係咁傳啲嬲嬲表情俾我。
「成個禮拜唔見人嘅？又話保持聯絡？」
咁啱我一邊摸住胸前嘅蕾絲邊，一邊喺鏡內欣賞緊身上嗰套法式女傭服。
本身已經喺狀態之中，就影咗張相俾佢睇。
「女傭服？嗌聲主人先喇。」
被佢一講，思緒立刻陷入角色當中。
「主人晚安。」
「嘿！算你乖喇。小賤奴做緊乜？」
「我……我自慰緊……」
「哼！望住乜嘢自慰？有無問過主人？」
然後出現幾個皮鞭圖示。
「主人……我以後唔敢喇……」
「仲要講大話？其實你好享受，係咪？」
又嚟幾個皮鞭圖示。
「係… …主人… …我知錯喇… …」右手加速前後套弄。
「以後仲敢唔敢？」
「唔敢喇……」我就到臨界點……
「准你射喇！」
揸杯嘅右手立即猛烈擢咗幾下。
精一杯……
軟哂……
……
「真係射咗？」
「係」
「咁渣㗎！」
「唔駛你理。」
「嘻，小賤奴，你嘅獎勵。」
一張圖傳過來。
我撳入去睇。
依然有如白沙灘嘅皮膚，依然係含羞嘅花苞，依然有圈住陰蒂嘅銀環；唔同嘅係嗰八個小啞鈴變成四條短銀鏈。每條銀鏈嘅設計都唔同：星月、雛菊、蝴蝶，同心心。銀鏈一端扣在外唇上，另一頭扣喺較遠嘅內唇孔上，造成上下各有兩條銀鏈交錯而相映成趣。
我無諗過首飾可以咁樣戴，而且覺得好靚。
「好靚。」
「多謝，咁記住下次主動搵我喇。」
就咁樣，我同九連環正式開始咗呢個共享癖好嘅關係。
我每日都傳我著上制服嘅相俾佢，而佢每次都傳裝飾好嘅下體照俾我。企身櫃嘅校服、女傭服、護士服同啦啦隊服一一都著俾佢睇過，佢亦每次都戴上唔同顏色同設計嘅飾物俾我睇。
過咗大約一個月，我同佢講我嘅制服係咁多，佢就話：
「你可以試下好似嗰啲模特兒咁擺下 pose 自拍。」
本來要我著制服影相俾佢睇已經好尷尬，依家仲要擺埋 pose？真係羞恥到極點… …
但係… …唔知點解我拒絕唔到… …
「so cute，嘻嘻！」
往後幾個禮拜，我同九連環有時連朝早時都會聯絡。
「你近來好開心咁嘅？」有次同女友出街時問我。
「呃… …無… …近來個討論區啲嘢幾搞笑。」
「係？但你手機似係同人傾緊計喎… …」
「吓… …唔係喇，唔好多心。」我立刻心虛，熄咗手機螢幕。
「係呀，我得咗喇！」
「咩事得咗？」
「我上次咪話要轉工嘅？」
「係咩… …？」
「哼，你呢排慣掛住睇手機，我嘅嘢都唔上心… …」女友唔係好高興。
「唔係… …一時唔記得啫… …咁邊度請咗我呢個可愛女友呀？」
「半山嗰間女校，請咗我喺校務處做文員。」
「半……半山嗰間好出名嘅女名校？！」
「係呀！你竟然知邊間？」
「咁出名梗係知喇！」梗係知喇，校服愛好者票選我最愛的校服排第一喎！我個櫃裡面唔止有佢咁依家嗰套，仲有十年前嗰套絕版嘅舊校服！
眼前著住米色樽領衫嘅女友，一眨眼就變成著嗰套配上鮮紅色圍巾嘅絕版墨綠色水手冬季校服，燦爛咁笑住望我。
「見你咁開心，我都好高興！」女友一邊笑一邊輕輕拍手。
「咁你要加油喇！今晚去食啲好嘢！」
「好呀！」
身穿有名女校校服嘅女友影像一直揮之不去，好幾次我想同佢表白一切，問佢可唔可以著一次俾我睇，但我真係唔敢；唔敢想像坦白之後佢嘅反應。
「你今日有啲心不在焉。」女友食完飯後甜品後說。
「無……有咩？」
「今日好多時同你傾計，總覺得你諗住其他嘢……」女友低頭啜起杯凍咖啡。
「無呀……女友大人……」我盡力裝起一副可憐樣。
「我見你近排開心咗好多，又成日睇手機……」
我立刻捉住佢對手，認真咁望住佢對眼講：「無。絕對無你擔心嘅事。你唔好亂諗。」
佢無縮返對手，只係唔出聲。
「信我。」
「我……當然信你喇。」感覺女友硬擠出一個笑容。
送完佢去巴士站搭車後，我一路返屋企一路諗，同九連環分享癖好呢件事算唔算出軌。
雖然好似瞞住女友咁樣，但就好似佢有班書友，我覺得自己有一個能夠分享癖好嘅人又無做錯啲乜。
咁諗個心當堂定咗唔少後，又諗起女友遲啲喺女校返工，我接放工就可以見到一個個著住校服嘅少女。
當然，如果女友肯著就更加好。
心念到此，立刻歸家似箭；二話不說就喺企身櫃攞咗套絕版校服出來。
然之後，如常地攝入假胸，如常地噴上香水，如常地套上典雅。
身心神無耐就進入狀態。
我見到著上墨綠色長袖校服嘅女友，倚靠喺一棵大樹嘅樹幹上。
樹蔭下嘅女友好似等緊人，若有所思地捏住自己下巴。
同樣地著上墨綠色校服嘅我往佢走近，乾葉喺我腳下發出「格勒」「格勒」聲，像要幫我向女友打招呼。
女友聽到碎葉聲，回頭見到我，好似嚇咗一跳，有啲不知所措。
我已經行到女友面前，佢側過泛紅嘅腮，唔俾我直望佢雙眼。
你唔係有嘢想同我講咩……我食指將臉容托到自己眼前，撥開兩邊秀髮，好讓她目光無法逃開。
你好衰耶……你知我想你做咩……女友兩腿互相摩娑，一手弄著裙襬，一手搓起我漲起嘅下體。
我輕輕笑一笑，跪喺綠草稀疏嘅泥地上，將頭伸入佢裙底內。
女友亦識趣地揭起校裙，讓陽光照喺佢雙腿之間。
只見四唇掛起星星月亮行星太陽，有如啣住一個宇宙；小豆上掛起一小銀鈴，就像教堂頂樓安靜嘅禮鐘。
意識感到有啲唔對路，但本能已經係倒數緊嘅火箭，我無能力強行煞低。
每一次舌頭舔起小豆，銀鈴「叮噹」響起，一如婚禮舉行時嘅鐘聲；而當舌頭攪動四唇時，就像翻起女友的宇宙，弄得她呵氣連連。
我要嚟喇……女友嬌嗔道……
現實中嘅右手亦加快套弄……
下一秒，大爆炸於典雅杯內發生……
空白、虛無……
過咗一段長時間，意識先返回肉身內。
我除咗件校服，撐起身體行到廁所，打開水喉灌入杯內清洗。
忽然，回想剛才嘅幻想，一股罪疚湧上心頭。
我竟然將九連環同女友連起來！
我立刻將水喉開得更大，想將剛才幻想嘅遺留物沖走，但乾淨嘅水入去，出來總是淡黃嘅污水，沖極都有。
一怒之下，我用力將個杯丟入洗手盆內。淡黃色嘅水花濺到身上，我覺得自己又髒又臭。
第一次覺得自己射出嚟嘅嘢咁噁心。
我閂咗個水喉，衝咗入企缸沖涼洗頭，好想洗走我身上嘅污積。
仲有心靈上嘅黑點。
沖完涼，我著番自己衫，將成個廁所同洗手台抹咗一次，先叫平靜咗少少。
返房將啲配套收拾好，熨返好套校服。見套校服整齊無皺，更加平靜落嚟。
放返套衫入衣袋，擺返入企身櫃，我就攤係床上睇手機。
一開手機，就見九連環喺網上。
雖然我唔想無咗個朋友，但佢無聲無聲鑽入我意識，甚至已經影響我對女友嘅感情。我覺得唔可以再咁落去。
正當我諗緊點樣同佢講時，佢傳訊過來。
「今日有無相？同男朋友唔開心，想輕鬆下。」
「等等，你有男朋友？」我忽然怒上心頭。
「係呀，我唔知佢點諗我，所以先出個討論。」
「咁我哋以後唔好再聯絡。」
「點解？我哋唔係分享秘密嘅朋友咩？」
「就係當你係朋友先咁講！本來以為你無男朋友，無人傾訴就無乜所謂。之但係，你有男朋友就係另一回事！你有無諗你男友點諗？有邊個男人會容許自己女友個西俾陌生人睇？你問人自己係咪臭雞，如果我喺知道你有男友後仲同你咁樣，你就真係變咗臭雞嘞。你同你男友坦白喇，以後唔好再搵我！」
打完呢一大段嘢，我一下將手機揼埋牆。
好撚虛偽呀我！
明明係自己有女友，明明係自己點頭應承，明明係自己搭緊沉船，依家反過來鬧人……
根本成段話都係鬧緊自己！
好撚憎自己呀！
我衝埋去企身櫃，成個拉咗落地。脆弱嘅木櫃撞到地板，幾乎成個散開。裡面全部制服瀉到成地都係。
我望住啲制服，撲咗上去，抱住佢哋開始大喊，完全無理到會唔會整鈔佢哋。
點解個天要玩我？俾我一個陷得咁深嘅另類癖好，又要俾個溫文婉雅嘅女朋友我？
我唔知喊咗幾耐，只知道喊到瞓著咗，直至被人撳門鐘嘈醒。
頭好痛，眼好腫，但都要去開門。
「打極俾你都唔接，擔心死我喇……」大門半開外嘅女友十分緊張，「你對眼咁紅嘅？無事嘛？」
「依家幾點？」我無氣無力咁問。
「差唔多晏晝五點喇！我放工就即刻過咗來，怕你有事。」
「無……無事……」
「先俾我入來好唔好？」
「嗯……我洗個臉、換件衫，同你去食飯。」
我打開鐵閘，就去換衫洗臉。房間一片凌亂，制服滿地都是，但依家唔係收拾嘅時候。
兩人行到附近商場，女友開始問我琴晚做咩。
我當然無講真話，只係話頭痛到今朝先瞓到。
「好彩你今日放假咋……」女友鬆咗一口氣。
行咗一陣，我哋經過一間首飾店。
呢個品牌嘅小串飾出名精緻，又可以自由配搭，深得年輕少女歡心。我瞥見櫥窗飾物，不禁打咗個突。
嗰啲飾物同九連環戴嘅一模一樣！
「呢間飾物店啲串飾真係唔錯，」女友見我望住櫥窗，「我都買咗一兩個戴下。」講完後女友舉起左手手腕，搖一搖腕上嘅星星月亮太陽。
昨晚嘅罪疚感突然湧上來，令我有啲作噁之餘，呼吸心跳同時急促起來。
「你無事嘛？」女友關心地問揦住心口嘅我。
「我想坐低抖下。」
「好好好……」女友都急起來，「駛唔駛叫白車？」
「唔駛，休息下就無事。」
「咁你坐低喺度，」佢指住不遠嘅一張梳化，「你喺嗰度等，我去地庫超市買餸煮俾你食。」
正當佢想轉身走，我拉住佢右手：「唔好喇，你啱啱放工，唔好咁辛苦……」
佢不發一言走到我面前，趷高腳喺我唇上輕輕錫咗下。
「唔攰，乖啦。」佢笑咗一笑。
而我呆咗幾秒，回過神來先發現佢已經喺扶手梯度。
我慢慢走到商場梳化度坐低，剛才嘅作嘔、呼吸心跳急促，好似被女友嘅輕吻醫好，依家我一啲都無唔舒服。
百無聊賴等女友買餸，我望見剛才嘅飾物店。已經無再勾起我嘅罪疚感，因為我依家只會諗起女友手腕上嘅手鏈。
再周圍望望，我見到一間婚紗店。白色嘅婚紗令我諗起女友嘅純真之餘，仲有佢嘅嫻淑、文靜及體貼。我走到櫥窗前，凝望店內套婚紗，忽然覺得婚紗應該算係特殊服裝之一吧？
點解我依家先諗到呢？既然認定佢係結婚對象，點解只係幻想到佢著校服、女傭服、護士服、啦啦隊服，但係諗唔到佢著婚紗個樣呢？或者其他制服能令我興奮，但最能表現女友一切嘅美麗，不就是婚紗嗎？
然之後，我見到模型公仔嘅指環。
九連環嘅銀環浮現腦內。
可能佢好想佢男友將介指套喺佢無名指上，而唔係套個環喺自己陰蒂上……
好可能女友都一樣等緊我。
但係，我覺得我先要做一件事。
如果要同佢過一生一世，我必需面對自己。
就好似我九連環所講嘅嗰番話一樣。
「你……你睇緊乜嘢……？」原來女友已經喺我隔離。
「返屋企先講。」我一手拎起剛買嘅餸菜，一手拖住佢。
路上我同佢都無出聲，好似各有所思。
返到屋企，我將啲餸放入廚房，叫女友坐喺梳化，我先入房換衫，之後有嘢同佢講。
入到房，我將所有制服掛喺我平時掛衫嘅地方。以後唔再需要企身櫃。從今開始我唔想再隱藏及恥於自己嘅癖好。我會同明白我或志同道合嘅人分享。
我搵到被我掟爛咗嘅手機，除咗螢幕碎咗，居然仲郁得。我見到之前同九連環傾計嘅軟件有一條訊息。
「你講得啱，我會同佢坦白。佢係一個好男仔，我相信佢會接受我。多謝你呢兩個月來嘅分享同支持。希望將來有機會，做個一般嘅朋友。」
「一定。祝你好運。」我回覆。
聞說雅典娜係掌管手工業嘅神，好識造衫。希望佢睇在我愛護制服嘅心意份上，祝福我同女友嘅將來。
無論陣間嘅結果係點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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