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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

「還錢呀冚家鏟!」 後面兩個手揸壘球棍嘅中年紋身漢,一邊追住我,一邊大叫。 佢哋追咗我幾條街,終於體力跟唔上,同我距離愈嚟愈遠。喺佢哋未轉入街口前,我見到不遠嘅唐樓大閘打開。一個睇嚟似係住客嘅中年男人走咗出嚟,無回頭就沿住行人道走去。我趁鐵閘未完全閂埋,快步踏出伸手抓住鐵手把,將鐵閘喺完全閂埋前重新打開,側身攝咗入唐樓。 我匿喺鐵閘後嘅死角,靜靜咁等佢哋。果然無耐佢哋喘晒氣咁喺鐵閘前跑過,我先開始鬆一口氣。之但係,呢度唔係一個安全嘅地方。萬一佢哋返轉頭,喺另一邊望入嚟,一定會見到我;就算佢哋唔返轉頭,住客喺上面落嚟見到我,一定會懷疑,到時唔係趕我出去就係報警,同樣麻煩。 於是,我決定行上天台,至少避多一兩個鐘先出返去。 我行過一排鏽啡多過青綠嘅鐵信箱、一束束積滿灰塵準備引發至少三級火警嘅電線,再上幾級樓梯,就見到一個已經禿頂、剩低兩邊稀毛嘅發福男人行落嚟。本來低頭睇手機嘅佢,聽到我嘅腳步聲,緩緩抬起頭望向我。 「你好生面口,去幾樓架?」 「我搵七樓姓黃嘅。」我用剛才喺信箱擸眼睇到嘅信,若無其事咁講咗個大話。 「哦……近排好多人入嚟呢區,話乜乜文化深度遊,湧入嚟要上天台影相,嘈住晒又整污糟啲地方,所以多口問句。」 「唔緊要,明嘅明嘅。」 「連基本常識都無,搞乜鬼文化深度遊。」佢自言自怨喺我身邊行過。 當佢從我視線離開,我放低掛起臉上嘅微笑,行上一條鋪上碧綠紙皮石嘅螺旋樓梯。一邊行上天台,腦內記起阿爸不時播一首叫《通往天堂的階梯》嘅英文舊歌,情景會唔會就好似我依家咁? 我嘗試記起首歌嘅旋律,可惜記唔起任何一句歌詞、一個音符。好想問阿爸呢首歌係點,但我無提早止蝕離場、仲以為翻到身借咗街數搏一鋪,結果阿爸間舖被人淋咗紅油,門口貼晒街招,依家我已經無面返屋企,更唔駛講靜靜坐低同佢聽歌講音樂。 腳步隨住樓梯螺旋向上,我心情反而愈嚟愈低落。牆上嘅樓層黑色數字,前面好似有個其他人睇唔到負數符號一樣。 行到天台門前,嘗試輕輕一拉,無上鎖,我就入咗去。第一眼就係棗紅色石磚地板,而上面有一張短腳咖啡檯及幾個正方坐墊。家具後面排咗一列木架,倚住矮牆喺左上角轉彎伸延到門嘅左邊。架上面放滿打理嘅盆裁,及一啲新世紀靈性擺設。應該係某幾個住客打造嘅偷閒站,微弱嘅蠟燭香味甚至可以令我想像到佢哋夜晚冥想嘅情景。 行出門轉右有一個小型電燒烤爐、一張圓型白色戶外用膠檯,同一棟疊起嘅同款白色戶外用膠凳。作為

安非他命

我眼定定好緊張咁睇住沛玲食完最後一口芒果慕絲蛋糕,然後見佢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反射式無花假嘅微笑說:「呢度啲嘢幾好食喎,又唔算貴;你揀餐廳揀得唔錯。」我先至放低心頭大石。 「我都係第一次嚟,見食評唔錯所以想試下。」 「上次你帶我去嗰間都唔錯。」甜品叉挑起碟上剩低嘅一點嘅慕絲,送入沛玲口中。 「多 …… 多謝 …… 」我被佢讚到有啲唔好意思。 「我失陪一陣先,好快返嚟。」佢離開座位往廁所走去。 望住佢背影,我諗起個幾月前一位識咗幾耐網友喺社交媒體話搞個網聚。 我見識咗佢一排,於是決定試下參加呢啲聚會。當日男多女少,幾乎每個男性盡量表現自己去得到在場女性垂青。不擅辭令嘅我講咗幾句,引唔起所有人嘅注意,只能喺角落靜靜食嘢。 我已經預咗有咁嘅情況,喺背囊攞出事先準備、圖書館借嘅詞鈔嚟睇。揭咗幾頁,一個女仔行過嚟問我睇緊咩。我話近代作家詞作。佢就接住問我係咪好鍾意文學。我答佢因為近來喺網上見到一個叫德尼思化嘅網上雜誌,對文藝哲開始有少少興趣,所以睇多咗。然後佢好興奮咁話自己都有睇開德尼思化,就開始同我傾個網誌嘅話題。 「我叫沛玲,呢個係我嘅帳戶。」當我問佢可唔可以互加好友時,佢咁樣答我。喺網上傾咗一陣後,我就鼓起勇氣約佢出嚟睇畫展,出奇地佢又應承咗而且無放我飛機。 今次已經係第二次單獨見面,我係度諗點解佢仲會應約嘅時候,佢已返到嚟座位旁邊。 「我已經埋咗單喇。」 「下?!」我嚇到企咗起身,凳都差啲瞓低。急忙中搵個銀包出嚟,扲咗三百蚊俾佢。 「你跌咗嘢;」沛玲執起枱上裝住幾粒橙色綠色藥丸嘅透明藥袋,「你呢排病緊?」 我心慌咗一下,手震到連三張一百蚊紙都揸唔住,索性快手攞返沛玲手中嘅藥丸。 「呢排有少少頭痛,所以袋定啲止痛丸。」 「好少止痛藥五顏六色喎。」 「不如你收好啲錢先?」我岔開話題,袋好藥丸,執翻喺地下嘅三百蚊遞咗俾佢。 沛玲一手擋住話:「上次你請咗我,今次我俾啦。」 「唔好意思要女仔俾錢嘅 …… 」 「唔通你主張男性沙文主義?」沛玲半笑帶諷咁講。 「當然唔係 …… 」 「咁就得喇,你諗去邊度食都辛苦嘛。」 「咁下次我俾?一人一次咁樣好唔好?」 「都可以,只要你唔好見我請就搵平嘢就得。」 我應承佢之後,大家笑笑講再見就各自各離開餐廳。返到屋企放低晒嘢,除衫沖完涼後,一出嚟就見到阿菲

№ 2

【Poem】№ 2 In memory of one of the greatest probe launched by NASA on 20 August 1977. Forty-one years, Travelling in a world full of strings, but I am no puppet. Alone in the endless emptiness, but I have a mission. I have met Zeus and his lovers, seen the best ring from God, read Shakespeare’s plays, and swum with water deities. Not a wanderer, Not a dreamer, I am a voyager forever discovering.